吃完午饭，我问殷悦接下来有什么打算。
“去商场吧！”殷悦提议。
嗯，好歹也是可爱的女孩子，想要逛街可以理解。
“我知道有家商场楼上的游戏机房街机很全！”殷悦兴奋道。
嗯，殷悦还是殷悦。
“你很喜欢打游戏吗？”我好奇道。
“以前还好，自从萱姐带我玩开后我也跟着喜欢上了！”殷悦翻找着手机，“嗯……那家商场是在……这个方向？这个方向？”
“给我看看。”我接过她的手机看了一下商场的名字，“离这里不远，我知道怎么走，跟着我就好了。”
殷悦把耳机掏了出来，我们一人一边耳机一路走一路听，不知不觉到了商场门口。
“诶？你们也来商场？”左向笛非常巧的，也来了这个商场。
场面一度十分尴尬。殷悦也觉得两个人一人一边耳机太暧昧，赶紧取下来收好，还干咳了一声。
反效果好吗？
“那个，我们只是到这里楼上，打游戏……”明明没做错什么事我却有一种心虚感。
“我也……”左向笛看上去也有点心虚，“吴夏波就算了，为什么殷悦也跟着来？”
“咦？不是Ka……夏波要来，是我拉她来的。”殷悦赶紧帮我解释，“再说为什么你就觉得我不会玩那些东西？”
“我觉得，像殷悦这样的女孩子，来商场都应该是买衣服鞋子包包什么的……打游戏有点……再说那种地方不适合殷悦吧，又吵人又杂。”左向笛实力触雷。
“我不是早跟你说过我对打扮没兴趣吗？”殷悦确实突然生气起来。
“但是女孩子就应该喜欢这些啊。殷悦你其他地方都好，就是性格太不像女孩子了。”左向笛继续作死中，我都有点同情他了。
“那个，殷悦，我突然有点想去看看衣服之类的，你能不能陪我来？”我要是再不说话可能两个人就要吵起来了。
“也好，正好跟这家伙错开。”殷悦也不跟左向笛多说，拉着我就往商场里面走，“Kanami你眼光太烂了。”
真是的，不要把你的不满发泄到我身上啊。
不过跟朋友一起在商场逛衣服这还是第一回，以前都是都是跟着妈妈逛街顺便卖几件需要的。
而且基本是男装。
“哎呀，Kanami你知道怎么挑衣服吗？以前都是萱姐直接帮我买好的，我也没怎么逛过街。”殷悦关键时候也靠不住。
所以说，现在的情况就是两个女汉子一起研究到底要怎么逛衣服吗？
“我也不清楚，我都是跟妈妈一起来的。我猜，大概，走着走着看到什么好看的衣服进去试就好了，大概。”我努力地回忆着以前逛街的情景。
“但是这些衣服看上去都很显老……”殷悦牵着我一路走一路看，也没看上什么合适的，“感觉像是妈妈辈的人穿的。”
是啊，所以我都是陪我妈来的。
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一家软妹服的店，初中的时候陪朋友逛过，但是在那之后，我再也不敢单独进入。毕竟长得不可爱。
不过现在情况有变，我身边可是有殷悦这个美少女在。
“殷悦，你介不介意，我帮你挑衣服。”我突然正色。
“嗯，当然没问题，你看上什么衣服了吗？”殷悦露出一脸呆萌的表情。
之后就是殷悦反被我一路牵着走到了那家软妹服的店。
并不是因为念念不忘我才把位置记得那么清楚的！
“哦，这里的衣服都好可爱！”殷悦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，“感觉像动画片里那些人物穿的！”
动……动画片？
“殷悦，能把‘片’字去掉吗？”我都感受到旁边店员投来的视线了，“听着，殷悦，动画就是动画，动画片是指那些给小朋友看的。”
虽然我觉得这样解释也有点不妥了！
“是哦，萱姐好像就很喜欢看这类，我大概能理解了。”然而殷悦脸上还是一脸懵逼的表情。
虽然我也不是很懂二次元。但是因为以前有交过喜欢这类作品的朋友，而且我也觉得这些很可爱，加上网上得多，所以还是多少有点了解这个圈子的文化的。
“有什么喜欢的类型的衣服吗？我可以帮妹子挑挑哦。”见我们久久没动静，店员小姐姐主动上来帮忙。
“啊，姐姐穿得好可爱，长得好像动画……里的人物！”殷悦硬生生把“片”字吞下去了！
“谢谢谢谢！妹子你也超可爱的！我一开始以为你是外国人呢！”店员姐姐也乐开了花。
“我是外国人啊。”殷悦道。
“我都没听说过！”我都震惊了。
“我是美国出生的就一直是美国籍，虽说也没怎么回去过了哈哈哈。”殷悦笑笑。
啊，有道理哦。虽然内在跟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没什么两样。
“对了，妹子你们是CP吗？”店员姐姐的目光突然投向我，“一个那么帅一个那么可爱，真的好配哦。”
是……是吗？
“CP是指couple吗？情侣吗？”殷悦向我投来疑惑的视线。
我开始怀疑她其实是懂的，就是在装。
“比起这个，殷悦，有你喜欢的衣服吗？”我已经把目光投向了我喜欢的衣服。
如果我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，一定买那个兔耳水手服。这样想着我就看了过去。
殷悦也看懂了我的意思：“那个……粉红色的，长着耳朵的水军军装！”
这是什么解释？！
店员姐姐露出了衣服“毕竟是外国人不懂也正常”的表情：“还要别的吗？我帮妹子一起拿过来试试。”
“唔……”殷悦思考片刻，“有给CP穿的衣服吗？”
“有的！”店员小姐姐好像就在等这一刻，“你们在这里等等，我把推荐的都拿给你们试试！”
我跟殷悦就在粉红色的小沙发上坐下，看着店员小姐姐激动地翻动着衣柜里的衣服。
“Kanami自己也挑几件衣服嘛，你不是很喜欢可爱的东西吗？”殷悦道。
“我不适合了，这些还是适合殷悦。”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都让自己觉得低落。
“Kanami，”殷悦敲敲握住我的手，“我的身体就是你的身体，你的身体就是我的身体，所以不用太难过。”
所以说我还没答应跟你交换来着。
“哦~~小两口在你侬我侬吗？”转眼间店员姐姐把调好的衣服都铺到了旁边的玻璃展示柜上，“这一对是小姐跟执事的，这一对都是水手服不过一套下身是裙子，另一套下身是裤子，这一对是红蓝CP同花色款运动休闲服，这一对是民国风制服！你们看看有喜欢的吗？”
“这个什么运动服吧。”
“嗯，运动服吧。”
瞧瞧我俩这追求。
可能是因为看我俩太没追求了，店员小姐姐使出了最终绝招：“还有这套！同款柄图JSK和吊带裤洛丽塔！需要的话可以帮你们配好衬衫。”
啊，好可爱！我真的很喜欢这款。而且如果是吊带裤的话给人感觉比较中性，我穿的话应该不会很奇怪。
“果然还是运动……”殷悦顿了一下，“那就这两条花花绿绿的吧！”
“花花绿绿的”是什么鬼……
店员小姐姐帮我们调好配套的衬衫，试好码数准备付钱的时候，我突然想起来——这个月已经吃土了。
“夏波，你钱不够吗？”殷悦霸气掏出卡，“就当我送你了。”
虽然殷悦是土豪，但是这衣服那么贵，让她付钱我还是有点过意不去。
“没事，我一个月有五百。”殷悦也知道我接下来想说什么。
“但是……”这个数跟我零花钱差不多啊。
“五百刀。”
“哈？”
“就是五百美金。”殷悦拍拍我的肩，虽然她要掂着脚才够着，“以后缺钱了来找爷要。”
殷悦散发着一股浓浓的“社会你姐”的气息。
“我再来确定一下，两套lo还有一套水手服，没错吧。”服务员小姐姐一件一件地把衣服放进纸袋里。
“殷悦，这件水手服你真的要吗？”其实我只是随便看了一眼而已。
“啊，夏波你喜欢就好。”殷悦接过袋子。
“我来提了。”我接过殷悦手里的袋子。虽然这个完全不沉。
出了店殷悦大呼了一口气：“夏波，我们成功了，成功……成功自己买到衣服了！”
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。
我突然又想起左向笛的事，殷悦好像不只是不喜欢他，反而有点讨厌他，虽然在这个时候提起来不太好，但是毕竟现在这不是殷悦一个人的事，我还是无论如何想搞清楚殷悦的想法。
“殷悦你其实很讨厌左向笛吧？”我直接问了出来，因为觉得没什么好委婉的了。
“这家伙，怎么说呢？要不是看在青梅竹马的面子上，我有时候连朋友都不是很想跟他做。”殷悦的脸色突然沉下来，“找个地方说。”
我们就找到商场里一家咖啡厅随便点了点喝的坐下。
“虽然说Kanami喜欢的人的坏话不太好。不过我还是跟你说说我所认识的左向笛吧。”殷悦看到端上来的热腾腾的咖啡，表情突然阴转晴，“那货有点直男癌，总是跟我说什么‘你就应该有女孩子的样子’，‘你不适合运动别干了’之类的话。所以尽管我想把他当兄弟，但是他一直不愿意用对等的目光来对待我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我好像发现左向笛根本没有把我当女生，我们才会相处得那么和谐。
虽然“不把我当女生”这点就让人感觉有点心塞了。
“不过Kanami虽然目前不会打扮，但是很有眼光，喜欢的东西也很有女孩子的感觉，所以如果你使用我的身体以后你们一定会发展得很好。”殷悦又赶紧拯救一下左向笛的形象，“他虽然有点直男癌但是还是很会照顾人的，虽然我不需要，但是像夏波这种女孩子还是需要一个体贴一点的男朋友的是吧？”
说到“虽然我不需要”的时候她明显翻了个白眼，可能她自己都没注意到。
“如果最后我不同意跟你交换呢？”虽然我现在也在摇摆不定，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殷悦的想法。
“嗯，不知道呢，可能会找别人看看，可能会就这样下去。”殷悦明显也没想好对策。
“别人的话，你有目标吗？”我为什么要问这个？
“没。”殷悦也突然间沉默了。
“还能继续做朋友吗？”我为什么要问那么多？我自己都忍不住吐槽自己。
“你指的是交换后还是不交换？”殷悦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这次轮到我不知道再说什么了。
仔细想想，给出答案的那一刻，我们之间的羁绊就彻底断了。如果我不答应，殷悦也没必要继续留在我身边了。如果我答应，为了跟左向笛在一起，也不能再多跟她往来了。
“突然觉得很寂寞是吧？我也有这种感觉……”殷悦叹了一口气，“不管怎么样，继续做朋友吧，在一起的时光都过得很开心不是吗？”
“嗯。”我点点头。
要是永远也不用回答她就好了。
这样的想法突然出现在脑海中。
要是这样的日子能一直继续下去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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